第65章 美人魚（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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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美人魚（10）
明顯的力量懸殊之下, 勇氣也沒法完全抵抗過身體的本能，阿螢繃緊了神經，關鍵時刻, 突然被人向後拉著後退了一步, 踉蹌了下撞在了來人的肩窩處。
那只想要拽住她衣領的手也被人攔住。
黑色大衣下是淺藍色條紋襯衫的袖口，手腕上腕表扣得一絲不茍，金屬色調泛著冷光, 一如他此刻的臉色。
阿螢的一邊肩膀還被他扣著，她眨了下眼睛, 從這個角度, 只能看見裴肅冷厲的側臉。
男人似乎也沒想到還會有人突然站出來，油膩膩地臉上肥肉將眼睛都擠得快要看不見了，“你是誰？勸你別多管閑事？”
因為裴肅的出現, 那邊在推搡趙一言的兩人也止住了動作, 一起向著這邊包圍過來。
看見趙一言沒有受傷, 阿螢松了一口氣, 但是再一看眼前的情況，又緊張了起來。
抵在她身後的肩膀的確很牢靠，但是看看裴肅這身板，再看看對方幾個人的體重，阿螢忍不住輕輕動了下, 小聲道, “裴哥, 你報警了沒有？”
她生怕對面幾個人聽見, 踮起了腳尖幾乎是貼在裴肅耳邊用氣聲說的。
暖濕的熱氣沖著耳垂而來, 似乎還伴隨著綠植中不知到底是什麽花卉的香味, 裴肅控制不住地垂眸看了她一眼, 聲音低沈，“別亂動。”
阿螢咬了下舌尖，以為對方這是在嫌棄自己妨礙到了他的動作，立馬聽話地主動向後繞了繞。
感受到了適才略微靠在自己肩膀處的重量突然消失了，裴肅掃過來一眼。
阿螢滿臉無辜，眼裏明明白白寫著：你不是要動手嗎？我怕站得近了拖了你的後腿！
動手？打架？
裴肅差點被她氣笑，眼底也果真閃過了一絲笑意，只是瞥見阿螢明顯有些緋紅到不正常的臉頰時那似淺淡笑意又消失了，眉頭微微蹙了下。
阿螢沒註意到他的神色變化，借著裴肅的背影遮擋，拿出手機想要偷偷報警，結果號碼還沒按下去，就看見警車已經進了醫院大門。
同時，另外一個方向，一個深藍色西裝的男人手中拿著文件包正急步過來，“裴先生，我姓胡，這是我的名片，之前在華文曾和您打過一次照面。”
看裴肅伸手卻接名片，阿螢也微微探頭想看一眼名片上的字，可惜有些反光看不大清楚，只能勉強分辨出一個什麽“律所”，她還要再踮起腳再看，忽然鼻梁被裴肅收回來的胳膊猝不及防地撞了下。
她本來這會兒頭就有點暈乎乎的，現在被這一碰，腳底下也沒站穩，險些一屁股直接坐在地上，然後被人一把扶住了。
看著人站穩了，裴肅才松開了手，聲音低沈，“在這等著。”
另外一邊，警察也已經到了，“誰報的警？”
裴肅正在和趙一言母女倆說話，姓胡的律師上前一步，“您好，是我報的警。”
從男人試圖扇趙一言巴掌，到裴肅過來，再到如今警察律師齊全，前後也不過幾分鐘而已。
眼看著如此狀況，那幾個人氣勢明顯不如之前，拉拉扯扯就要離開。
阿螢瞧見，想把人攔住，結果裴肅好似知曉她在想什麽般，淡淡向著她這邊看了一眼，阿螢身子一僵，立馬停在了原地，低著頭裝作在研究自己腳底下的石磚。
裴肅眼神微動，神情卻依舊嚴肅，繼續看向趙一言，“這位是公司合作律師事務所的胡律師，具體如何處理，選擇權交給你。”
他說的不僅僅是今日對方的暴力行為，還包括這背後的糾紛。
當斷不斷，必受其亂。
他既然接手了T-Y女團，那每個成員的家庭背景自然都是了解過的。
趙一言怔了下，她之前不是沒有試圖求助過法律，但是每次她這幾個舅舅和表兄都還能找到機會黏上來，這次是因為她外祖母病了，幾個舅舅就過來逼迫著她媽媽出全部的醫藥費。
她也想要帶著媽媽到一個新的地方躲起來，但是每次外祖母一打電話過來，她母親就開始心軟，明明外祖母就是和舅舅幾個人站的一團的，偏偏她就是看不清。
這次真的能了斷嗎？會不會還是如同之前每一次那樣只是折騰過後不停的重覆而已——
趙一言眼裏多了些迷茫，目光掃過警察律師，也看到了正一臉擔憂向著她看過來的阿螢。
阿螢聽不清他們都說了什麽，但是見趙一言向著她看過來，她馬上沖著對方揮了揮手，用口型道，“一言姐，不要怕，我支持你！”
說著，還做個了握拳加油的姿勢。
不同於他們幾人所站的陰影處，亮晶晶的午後陽光落在她身上，連蓬松的發絲上好像也帶上了溫暖的色彩。
趙一言深吸一口氣，擡頭看向裴肅，“裴哥，我能先問一下律師費的大概範圍嗎？”
“公司報銷。”
他說完，胡律師也已經走了過來，“趙小姐，您好。”
下午暖洋洋的陽光照在臉上，阿螢感覺自己好像都要出汗了，她摸了一下額頭，結果一個擡手動作而已，眼前就是一陣暈眩感。
裴肅眉頭緊皺，手背在她額頭上碰了下，“回病房。”
阿螢腦子有點迷迷糊糊的，“那一言姐呢？”
“沒事了。”
“哦。”阿螢點了點頭，又沖著趙一言揮了揮手才慢吞吞跟在裴肅身後向回走。
她走得太慢了，前面的人走幾步就要停下腳步等著她，最後像是等得不耐煩了般，回頭直接拉住了她的胳膊向前走，但腳下的步子卻並沒有加快，明顯是在配合她的步伐。
有點外力支撐著，阿螢頓時感覺舒服多了。
走到半途中，還不忘向著前臺的值班臺看了一眼，嘀咕道，“這醫院保安怎麽完全沒影的？”
裴肅沒聽清她在說什麽，只看到她的嘴唇闔動，額發濕漉漉的，一進了一樓大廳，還控制不住地打了個寒顫。
他莫名有些急躁，催促了句，“快點。”
阿螢不解，“那麽著急幹什麽？”
說著，又是一個寒顫。
裴肅“呵”了聲，擡手將她的外套帽子給她罩在了頭上，“再不快點你的腦子就燒沒了。”
冬日棉服的帽子太過於寬大，阿螢被帽檐擋住了視線，感受到電梯在逐層的上升，下意識抓住了眼前的人衣角，一低頭，映入視線的卻先是他手中的東西。
一份某餐廳的打包袋，一份超市塑料袋，裏面裝著幾包衛生巾。
阿螢傻了眼，“咦，你什麽時候拎著這些的？”
裴肅沒說話，但看著她的眼神裏，就像在無聲地問她是不是出門時沒帶眼睛。
阿螢回憶了下，好像裴肅出現時他手中的確是拿著東西時，但是在場的人卻沒一個人關註過他拿的是什麽。
她覷了一眼裴肅的下巴，隱隱約約感覺參透了真相。
對方這冷酷的神色，再加上一身一眼看去價格就十分不平凡的衣服，足夠奪走人的全部註意力了。
病床門口，護士剛從病房裏出來，看見兩人回來楞了下，詢問阿螢道，“你怎麽——”
她還沒問完，裴肅已經先道，“給她量體溫。”
“好的。”
護士下意識應道。
直到拿起了體溫槍才突然想起自己剛剛竟然直接潛意識裏順著對方的話做事，但她還沒來及細想，就被體溫槍上紅色的數字奪去了註意力。
再次高燒到將近四十度。
身上有著淡淡的酒精味，額頭上還貼著退燒貼，阿螢靠在床頭上，感覺眼眶周圍都是虛虛的疼，生理性的眼淚不時沁出來幾滴。
一碗粥阿螢只喝了下去小半碗，幸好裴肅還帶了不少點心回來，阿螢多吃了幾個南瓜丸子，胃裏雖然還是不舒服，但是卻不再抽搐了。
她頭疼得睡不著，手機屏幕看了幾眼就眼花，無聊之下，視線就開始不時地向著椅子上低頭看平板的裴肅身上飄。
說起來，對方雖然看起來冷冷的，其實人還是很好的。
留在醫院裏看著自己，給一言姐找了律師，給自己出去買了飯，還有——
阿螢瞥了一眼床頭小櫃子緊閉的抽屜，買衛生巾還買了好幾種類型的，而且裏面還有一包暖宮貼。
她胡亂想著，不知不覺疲乏上湧，終於睡著了過去。
幾乎在阿螢將頭歪在了一側的同時，一直低著頭的裴肅就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擡眸向她看了過來。
平板頁面上，是最新的市場上的男團女團商業價值分析表。
江越明一直以為是他接下了T-Y的爛攤子，其實恰好相反，不是他要接下，而是他早就看好了T-Y，張博出事也不過是給他一個光明正大接過來的契機而已。
六人團，每個人的潛力他都早已分析過，位置也早已想好。
不過目前略微出現了一點和他預料中不同的變故，但並不影響大局就是了。
阿螢半坐著睡得並不舒服，肩膀扭動了幾下無意識尋找著更舒服的姿勢，忽然迷迷糊糊間感覺被人輕輕托了下，病床被放平，枕頭也調整到了合適的位置。
……
小陸送裴悅回去後，本是可以上午就回來的，但是又被裴悅故意派了點其他的差事攔住了腳步，直到終於忙完時，已經晚上七點多了。
他看了眼天色，忙給裴肅打了電話，“裴哥，我現在就趕去醫院。”
電話那段，裴肅聲音淡淡的，“不用了。”
“啊？”小陸楞了下，難不成是已經出院了？
但是他還沒來及再問問情況，電話就已經掛斷了。
醫院，病房門口。
裴肅手中拎著飯盒，聽見病房裏歡快的說笑聲，拇指無意識摩擦過手機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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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顯的力量懸殊之下, 勇氣也沒法完全抵抗過身體的本能，阿螢繃緊了神經，關鍵時刻, 突然被人向後拉著後退了一步, 踉蹌了下撞在了來人的肩窩處。
那只想要拽住她衣領的手也被人攔住。
黑色大衣下是淺藍色條紋襯衫的袖口，手腕上腕表扣得一絲不茍，金屬色調泛著冷光, 一如他此刻的臉色。
阿螢的一邊肩膀還被他扣著，她眨了下眼睛, 從這個角度, 只能看見裴肅冷厲的側臉。
男人似乎也沒想到還會有人突然站出來，油膩膩地臉上肥肉將眼睛都擠得快要看不見了，“你是誰？勸你別多管閑事？”
因為裴肅的出現, 那邊在推搡趙一言的兩人也止住了動作, 一起向著這邊包圍過來。
看見趙一言沒有受傷, 阿螢松了一口氣, 但是再一看眼前的情況，又緊張了起來。
抵在她身後的肩膀的確很牢靠，但是看看裴肅這身板，再看看對方幾個人的體重，阿螢忍不住輕輕動了下, 小聲道, “裴哥, 你報警了沒有？”
她生怕對面幾個人聽見, 踮起了腳尖幾乎是貼在裴肅耳邊用氣聲說的。
暖濕的熱氣沖著耳垂而來, 似乎還伴隨著綠植中不知到底是什麽花卉的香味, 裴肅控制不住地垂眸看了她一眼, 聲音低沈，“別亂動。”
阿螢咬了下舌尖，以為對方這是在嫌棄自己妨礙到了他的動作，立馬聽話地主動向後繞了繞。
感受到了適才略微靠在自己肩膀處的重量突然消失了，裴肅掃過來一眼。
阿螢滿臉無辜，眼裏明明白白寫著：你不是要動手嗎？我怕站得近了拖了你的後腿！
動手？打架？
裴肅差點被她氣笑，眼底也果真閃過了一絲笑意，只是瞥見阿螢明顯有些緋紅到不正常的臉頰時那似淺淡笑意又消失了，眉頭微微蹙了下。
阿螢沒註意到他的神色變化，借著裴肅的背影遮擋，拿出手機想要偷偷報警，結果號碼還沒按下去，就看見警車已經進了醫院大門。
同時，另外一個方向，一個深藍色西裝的男人手中拿著文件包正急步過來，“裴先生，我姓胡，這是我的名片，之前在華文曾和您打過一次照面。”
看裴肅伸手卻接名片，阿螢也微微探頭想看一眼名片上的字，可惜有些反光看不大清楚，只能勉強分辨出一個什麽“律所”，她還要再踮起腳再看，忽然鼻梁被裴肅收回來的胳膊猝不及防地撞了下。
她本來這會兒頭就有點暈乎乎的，現在被這一碰，腳底下也沒站穩，險些一屁股直接坐在地上，然後被人一把扶住了。
看著人站穩了，裴肅才松開了手，聲音低沈，“在這等著。”
另外一邊，警察也已經到了，“誰報的警？”
裴肅正在和趙一言母女倆說話，姓胡的律師上前一步，“您好，是我報的警。”
從男人試圖扇趙一言巴掌，到裴肅過來，再到如今警察律師齊全，前後也不過幾分鐘而已。
眼看著如此狀況，那幾個人氣勢明顯不如之前，拉拉扯扯就要離開。
阿螢瞧見，想把人攔住，結果裴肅好似知曉她在想什麽般，淡淡向著她這邊看了一眼，阿螢身子一僵，立馬停在了原地，低著頭裝作在研究自己腳底下的石磚。
裴肅眼神微動，神情卻依舊嚴肅，繼續看向趙一言，“這位是公司合作律師事務所的胡律師，具體如何處理，選擇權交給你。”
他說的不僅僅是今日對方的暴力行為，還包括這背後的糾紛。
當斷不斷，必受其亂。
他既然接手了T-Y女團，那每個成員的家庭背景自然都是了解過的。
趙一言怔了下，她之前不是沒有試圖求助過法律，但是每次她這幾個舅舅和表兄都還能找到機會黏上來，這次是因為她外祖母病了，幾個舅舅就過來逼迫著她媽媽出全部的醫藥費。
她也想要帶著媽媽到一個新的地方躲起來，但是每次外祖母一打電話過來，她母親就開始心軟，明明外祖母就是和舅舅幾個人站的一團的，偏偏她就是看不清。
這次真的能了斷嗎？會不會還是如同之前每一次那樣只是折騰過後不停的重覆而已——
趙一言眼裏多了些迷茫，目光掃過警察律師，也看到了正一臉擔憂向著她看過來的阿螢。
阿螢聽不清他們都說了什麽，但是見趙一言向著她看過來，她馬上沖著對方揮了揮手，用口型道，“一言姐，不要怕，我支持你！”
說著，還做個了握拳加油的姿勢。
不同於他們幾人所站的陰影處，亮晶晶的午後陽光落在她身上，連蓬松的發絲上好像也帶上了溫暖的色彩。
趙一言深吸一口氣，擡頭看向裴肅，“裴哥，我能先問一下律師費的大概範圍嗎？”
“公司報銷。”
他說完，胡律師也已經走了過來，“趙小姐，您好。”
下午暖洋洋的陽光照在臉上，阿螢感覺自己好像都要出汗了，她摸了一下額頭，結果一個擡手動作而已，眼前就是一陣暈眩感。
裴肅眉頭緊皺，手背在她額頭上碰了下，“回病房。”
阿螢腦子有點迷迷糊糊的，“那一言姐呢？”
“沒事了。”
“哦。”阿螢點了點頭，又沖著趙一言揮了揮手才慢吞吞跟在裴肅身後向回走。
她走得太慢了，前面的人走幾步就要停下腳步等著她，最後像是等得不耐煩了般，回頭直接拉住了她的胳膊向前走，但腳下的步子卻並沒有加快，明顯是在配合她的步伐。
有點外力支撐著，阿螢頓時感覺舒服多了。
走到半途中，還不忘向著前臺的值班臺看了一眼，嘀咕道，“這醫院保安怎麽完全沒影的？”
裴肅沒聽清她在說什麽，只看到她的嘴唇闔動，額發濕漉漉的，一進了一樓大廳，還控制不住地打了個寒顫。
他莫名有些急躁，催促了句，“快點。”
阿螢不解，“那麽著急幹什麽？”
說著，又是一個寒顫。
裴肅“呵”了聲，擡手將她的外套帽子給她罩在了頭上，“再不快點你的腦子就燒沒了。”
冬日棉服的帽子太過於寬大，阿螢被帽檐擋住了視線，感受到電梯在逐層的上升，下意識抓住了眼前的人衣角，一低頭，映入視線的卻先是他手中的東西。
一份某餐廳的打包袋，一份超市塑料袋，裏面裝著幾包衛生巾。
阿螢傻了眼，“咦，你什麽時候拎著這些的？”
裴肅沒說話，但看著她的眼神裏，就像在無聲地問她是不是出門時沒帶眼睛。
阿螢回憶了下，好像裴肅出現時他手中的確是拿著東西時，但是在場的人卻沒一個人關註過他拿的是什麽。
她覷了一眼裴肅的下巴，隱隱約約感覺參透了真相。
對方這冷酷的神色，再加上一身一眼看去價格就十分不平凡的衣服，足夠奪走人的全部註意力了。
病床門口，護士剛從病房裏出來，看見兩人回來楞了下，詢問阿螢道，“你怎麽——”
她還沒問完，裴肅已經先道，“給她量體溫。”
“好的。”
護士下意識應道。
直到拿起了體溫槍才突然想起自己剛剛竟然直接潛意識裏順著對方的話做事，但她還沒來及細想，就被體溫槍上紅色的數字奪去了註意力。
再次高燒到將近四十度。
身上有著淡淡的酒精味，額頭上還貼著退燒貼，阿螢靠在床頭上，感覺眼眶周圍都是虛虛的疼，生理性的眼淚不時沁出來幾滴。
一碗粥阿螢只喝了下去小半碗，幸好裴肅還帶了不少點心回來，阿螢多吃了幾個南瓜丸子，胃裏雖然還是不舒服，但是卻不再抽搐了。
她頭疼得睡不著，手機屏幕看了幾眼就眼花，無聊之下，視線就開始不時地向著椅子上低頭看平板的裴肅身上飄。
說起來，對方雖然看起來冷冷的，其實人還是很好的。
留在醫院裏看著自己，給一言姐找了律師，給自己出去買了飯，還有——
阿螢瞥了一眼床頭小櫃子緊閉的抽屜，買衛生巾還買了好幾種類型的，而且裏面還有一包暖宮貼。
她胡亂想著，不知不覺疲乏上湧，終於睡著了過去。
幾乎在阿螢將頭歪在了一側的同時，一直低著頭的裴肅就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擡眸向她看了過來。
平板頁面上，是最新的市場上的男團女團商業價值分析表。
江越明一直以為是他接下了T-Y的爛攤子，其實恰好相反，不是他要接下，而是他早就看好了T-Y，張博出事也不過是給他一個光明正大接過來的契機而已。
六人團，每個人的潛力他都早已分析過，位置也早已想好。
不過目前略微出現了一點和他預料中不同的變故，但並不影響大局就是了。
阿螢半坐著睡得並不舒服，肩膀扭動了幾下無意識尋找著更舒服的姿勢，忽然迷迷糊糊間感覺被人輕輕托了下，病床被放平，枕頭也調整到了合適的位置。
……
小陸送裴悅回去後，本是可以上午就回來的，但是又被裴悅故意派了點其他的差事攔住了腳步，直到終於忙完時，已經晚上七點多了。
他看了眼天色，忙給裴肅打了電話，“裴哥，我現在就趕去醫院。”
電話那段，裴肅聲音淡淡的，“不用了。”
“啊？”小陸楞了下，難不成是已經出院了？
但是他還沒來及再問問情況，電話就已經掛斷了。
醫院，病房門口。
裴肅手中拎著飯盒，聽見病房裏歡快的說笑聲，拇指無意識摩擦過手機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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